当柳枝喊完那些发泄情绪的话后,整个人瘫软了下来。
她跌坐在雨水中,不知所措的抱紧了双膝。
刚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?
大抵是一退再退,一忍再忍后,却发现还是要坠入人间地狱。
是不甘和愤恨的情绪瞬间涌入大脑,这才让她做了这样不智的举动。
一双锦靴出现在柳枝眼底,耳畔传来那人的轻笑声。
“呵,还以为你有几分能耐呢?”
“怎么不继续喊了?”
柳枝缓缓抬头,只见谢瑾怀撑着一把竹青色的油纸伞立于此处。
庭院中,石灯笼发出幽幽的光亮,衬的神情淡漠的谢瑾怀有些骇人。
对上谢瑾怀冰凉的眸底,蔓延至心底的恐惧让她忍不住瑟缩。
她真的懊恼自己为何沉不住气,上一世谢瑾怀折磨人的手段,她这一世还历历在目。
“九爷,您究竟如何才肯放过我?”
谢瑾怀微微蹙眉,实在有些看不懂面前的柳枝。
从来,不都是她挑事儿在先吗?
此时,不远处传来一阵焦急的呼喊声。
“柳枝,柳枝……”
那声音,是孟辰朗。
谢瑾怀寻着声音的方向看去,只见孟辰朗一手撑着把破纸伞,一手提着一盏灯笼,四处张望像是在寻人。
他眉头微蹙,又是平安堂那小子?
柳枝瞬间心慌,她立马站起身来,想去回应孟辰朗。
她刚刚闹出那样大的动静,只怕是孟辰朗是听到了什么风声特意来寻她的。
可柳枝还没喊出声,纤纤细腰就被谢瑾怀一把搂住,重心不稳之下,她扑进了谢瑾怀的怀中。
原本干爽的锦袍瞬间湿漉了一片。
可谢瑾怀并不在意,只盯着柳枝粉嫩的唇,轻笑道:“想让爷放过你?”
他俯身低头,在那可欺的唇瓣上狠狠的啄了下。
“不可能!”
柳枝慌了,想起上一世她与谢瑾怀耳鬓厮磨时的画面,又想起她被人磋磨,毁容,生生勒死的下场,浑身止不住的发颤。
“不……”她拼尽全力想要推开谢瑾怀。
可谢瑾怀似乎很享受柳枝的挣扎,像是在欣赏猎物求生。
一边的孟辰朗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。
他提着灯笼快步朝着宝月楼走来,明知道谢瑾怀还在,可他还是冒着雨来了。
“放开她……”
“滚!”
谢瑾怀眯了眯眼,他不懂这小小的府医学徒,究竟哪里来的胆子敢对他的事情指手画脚?
孟辰朗站在那没动,一脸担忧的看着柳枝。
谢瑾怀低头,在柳枝耳畔轻语:“若是不想那呆子为了你再挨顿打,你就乖乖配合点!”
滚烫的气息钻入她的颈间,痒痒的让她止不住的颤栗。
孟辰朗是个好人,柳枝不想拖累他。
“阿朗哥,你先回去吧!”
孟辰朗此时倔的跟一头倔驴一样,站在那纹丝不动,“你跟我一起回去……”
谢瑾怀淡淡的扫了一眼孟辰朗,随后直接托住柳枝的腰,俯身而下狠狠索吻。
柳枝跟木头一样不敢动,任由着谢瑾怀发泄。
她太清楚谢瑾怀那喜怒不定的脾气,若是她敢反抗,只会让孟辰朗遭到更猛烈的报复。
“九爷,您怎么能肆意欺辱弱女子……”
孟辰朗还想往前一步,试图跟谢瑾怀讲道。
但一旁的兴荣不给他机会,直接给他踹翻在地。
破烂的纸伞被掀翻,灯笼也掉在地上被大雨浇灭。
兴荣大力的把他往外拖,“九爷的事儿,你这呆子少掺和。”
孟辰朗不服,被踹倒后还想爬起来再往宝月楼的方向冲。
兴荣见这孟辰朗还不死心,有些烦了,直言道:“你去了又有什么用?你过去也只会连累她!”
孟辰朗的脸色一僵,原本迈出去的脚步硬生生的给收了回来。
谢瑾怀的吻很是霸道,他横冲直撞的撬开了柳枝的唇齿,蛮横的与其交织缠绕,不给柳枝任何喘息的机会。
而柳枝那娇软的身体实在是让他有些爱不释手,他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想要把眼前的人儿揉碎,狠狠地融进他的身体里。
彼时,柳枝的脑子很乱。
她心中明明是抗拒的,可身体却还是被谢瑾怀挑弄的不听使唤,让她如大海上的一叶孤舟,渐渐沉沦……
雨滴沿着伞面滴落,那令人羞红的一幕被倾斜的纸伞遮了个结实。
孟辰朗瞧着远处那伞下近乎贴在一起的二人,他紧紧的捏着双拳沉默不语。
良久,谢瑾怀才把柳枝放开。
他食髓知味般舔了舔唇,眼底全是意犹未尽,“爷的招数还多的去,就不知道你能不能承受得住……”
柳枝回过神来,眉眼间的情靡之色渐渐成了麻木。
她用手背生硬地擦了擦唇边,默不作声的转过身去,然后一路小跑着离去。
看着柳枝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,谢瑾怀用指腹轻抹了唇边,对着一旁的兴荣吩咐道:“究竟出了什么事,去查查。”
……
柳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后罩院。
只觉得自己脚步虚浮,头脑昏沉。
她拢了拢衣领,试图遮住脖颈上的吻痕。
一踏入院门,柳枝便被众人团团围住。
张娘子和翠果簇拥着后厨管事上前,指着柳枝便开始颠倒黑白的告状。
柳枝也为自己辩驳,声称是她们欺人在先。
可一屋子的人,除了小蝶,都在那颠倒黑白,指认柳枝是始作俑者。
李管事查也不查,又像往常那般,直接定了柳枝的罪。
柳枝这才明白,后厨的李管事本就是个爱和稀泥的人,他如今受人指使要磋磨她,又怎么可能帮她伸冤?
柳枝不服,怒喊道:“李管事,你颠倒黑白,是非不分,你分明就跟她们是一伙儿的!”
结果便是,柳枝被众人摁跪在地上,结结实实的挨了李管事两个大耳光。
忽明忽暗的火光下,柳枝那俊俏的脸蛋有些红肿,白皙的皮肤晕着一抹嫣红,却让她的模样更娇美了几分,把那李管事勾的有些心痒痒。
于是暗藏龌龊心思的李管事,让人用绳子把柳枝绑起来关进了柴房,自己独留在了里面。
他给柳枝端了一碗水,笑眯眯的上前,用他那粗糙的手掌轻抚她的脸颊。
一口黄牙带着冲鼻的臭味,“这么水灵的姑娘,要为难你我也不忍心的,谁叫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!”
“不过,我也不是不能帮你,只要你乖乖的听我的话,跟了我,我定然是能为你撑腰的……”
柳枝被眼前这人猥琐的样子给恶心到了,直接把脸别了过去。
李管事年近三十还未娶妻,只因他不仅有些跛脚,还面相丑陋,所以一直没有姑娘愿意跟他,也在侯府里不太受人待见。
原先他也只是后厨一打杂的,后来上面的大管事看他做事还算本分老实,便提拔了他做后厨的管事。
可有些人一旦得势,就容易得意忘形,他们喜欢用自己最小的权势,去最大限度的为难同为底层的人。
李管事瞧柳枝不肯给他好脸色,也逐渐没了耐心。
他伸手直接去扯柳枝的衣衫,嘴里骂骂咧咧:“你个小贱人,别不识抬举……”
柳枝拼命想要躲闪,可奈何自己被绑的结实,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领口的衣衫被扯开。
“嘶啦——”
领口被扯开,雪白的脖颈伴着点点红痕展露无遗。